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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3/31)
3/31~4/8只是短短的九天，對在台灣的各位而言，或許也只是幾個陰雨綿綿的普通日子，晃眼即過，但對在海峽對岸努力做學術交流的我們而言，卻是相當漫長的九天，第二天就開始思念台灣的我們，可以說是一天比一天想家........。
2001年的春假期間，沾著台灣大學的光，身為台大環工所工作人員的我們，也有幸搭便車和所上的教授及博士班的學生們，一起造訪從未來過的神州大陸，和北京的清華大學、上海的同濟大學、華東理工學院以及杭州的浙江大學做學術交流。我們的行程很簡單，就是北京、上海、宜興、杭州。
缺乏待客誠意的北京清華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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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是我們訪問的第一站，也是中國大陸的首都，然而它卻沒有所謂泱泱大國的氣度。一下飛機，來接機的清華大學就有失待客之道地先跟我們討債：「嗨！請你們先付過橋費***人民幣，因為剛才是我們先墊的….」，大家總說來者是客，但身為客人的我們在北京期間，從住宿、車資、三餐到門票，卻全是我們這群遠道而來的貴賓自行付擔的，更奇怪的是，清華大學還找來幾個不相干的清大學生，美其名是「陪」我們一塊兒旅遊，再加上兩位開車的司機，我們原本19人所組成的訪問團，到了北京的貴寶地，卻變成要多負擔連清大學生、司機等在內(共25人)的費用，而清大幫我們訂的餐館以及觀看各種表演所坐的位置，還都是最好、最貴的。由於清大事前怎麼樣都不願告知行程中的各項費用，因此我們這群天真善良的「台(呆)胞」，在北京短短三天，就這樣很無辜地被壓榨掉手上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人民幣，直教被削了一筆的我們心疼又心寒。黃沙漫天的北京市街，看不到紅花綠葉，看不到熱情的祖國同胞，有的只是滿街的枯木和炎涼的人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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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4/1)
我登上了長城！
正確說起來，我們的行程應是從第二天開始的。一早坐著須要付費的清大校車，我們來到了馳名中外的偉大建築─萬里長城。不論從空中鳥瞰，亦或站在八達嶺山下仰望，蜿蜒起伏在山巒上的長城都是段非常壯觀的景色，既然壯觀，走起來自然不會很輕鬆。我們走的是通往東北的那一段，另一段則是往西的。長城的階梯非常地陡峭，連一向打扮lady的我，都不得不換上牛仔褲和運動鞋才敢上得長城來挑戰，否則在這麼陡的階梯上，加上附近風沙又大，一個不小心，真的有可能會被吹下長城。不過我也看到少數不怕死的當地辣妹穿著細跟高跟鞋，和我們一樣舉步維艱地走在長城古老而陡峭的階梯上，看著她們微微搖晃的腳步，還真叫人替她們捏一把冷汗。走完長城也累壞了的我們，買了一塊「我登上了長城」的紀念木牌，上面英勇地刻上我們登上長城的日期名字，也算是對這段艱苦的長城之旅有一個交待。
皇城深似海─紫禁城  
下午，穿過六四天安門廣場，來到了恐怕連清朝皇帝都沒有走完過的皇城─紫禁城。印象中的紫禁城應該是宏偉壯觀的，然而走在其中的我們，只記得穿過無數個門、爬過數不盡的階梯，讓走得又累又暈的我，直想問；這紫禁城到底還有幾個殿？為什麼穿過一殿還有一殿？我想古代的臣子們上朝時，只怕還沒見到皇上，就已經和我們一樣累倒在前殿了。好不容易，眼前浮現了清宮小說中最常看到的三個字「坤寧宮」，知道終於來到了後宮，也就是清代后妃們的住所，然而這後宮和前面幾個殿也並無啥分別，同樣是穿過一宮還有一宮。只是同樣身為女人的我們，想起多少年前在這深宮大苑，曾有多少宮女嬪妃只被皇帝臨幸一次就再也見不著龍顏，而終身關在後宮老死一生的淒涼，即便有幸成為皇妃，卻也可能在後宮的后妃鬥爭中不明不白的死去…..這麼一想，恐懼感由然而生，不由得讓我打了一個冷顫。走完層層的後宮之後，我們來到了所謂的「御花園」，然而這御花園竟然沒有半朵花，倒是奇形怪狀的樹木不少，很多樹枝都是卷曲的，有的卷度大，有的卷度小，被我戲稱為「有些是燙大波浪的」、「有些是燙螺絲燙的」、「有些是燙壞的」，總之這些台灣看不到的千年古木看起來是很有意思的。
榨乾人民幣的元兇─老舍茶館
晚上時，我們被安排到有名的「老舍茶館」吃飯、飲茶，觀看傳統性的說唱戲劇表演。當然，「老舍茶館」這餐同樣也是清華大學招待，我們付費的。由於我們被安排在最好最貴的第一排座位，因此台上的表演可是看得非常清楚，尤其是四川的「變臉」，一個甩頭、一個轉身就換了一張臉譜，即使坐在第一排的近距離之下，瞪大了雙眼的我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不過回台後，大家對「老舍茶館」最深也最不堪的回憶，恐怕不是「變臉」，而是我們在那一晚失去的上千元人民幣！可以把「變臉」看得一清二楚的第一排座位，在視覺效果上或許無話可說，但卻讓我們飽受被舞台兩旁的大喇叭震得耳膜快要破掉的委屈，何況我們也不是每一項表演都看得懂。而這個視覺效果超優、聽覺效果很可怕、票價更是恐怖的第一排座位，就是讓我們在一夕之間損失上千元人民幣的罪魁禍首。無法置信的我們望著瞬間就空掉一半的錢包 ，只能地在北京淒冷的夜色中暗自傷心。
第三天(4/2)
掉手機的陰影，遮掩了頤和園的美
一早就發生這種不愉快的事件，讓我們接下來的一整天都籠罩在手機被偷的不安陰影裡。眼前美麗的頤和園固然美麗，鳥語花香、亭台樓閣，雅緻的諧趣園內更留下不少我們的身影，算是我們在北方看到唯一算得上美的地方。但它的衛生設施仍和其他大陸景點一樣落後：洗手間的門幾乎沒有鎖，要洗手也沒有水，加上早上掉手機的意外，回憶起來，頤和園那天倒變成其中幾個同事心情最不好的一天。由於頤和園佔地實在太廣大了，美麗的景色一天之內也實在看不完，到最後我們也只有搭船游了兩岸盡是商家的蘇州街以及人工鑿出的昆明湖，暖暖的春日和風裡，船過兩岸的景色之美自然不在話下，然而身心俱疲的我們實在無心也無力再欣賞似乎只有慈禧太后才逛得完的碩大頤和園，加上幾個喜歡shopping
的同事一直想去逛街購物，於是我們便匆匆離開只欣賞了不到一半的美麗頤和園，搭計程車開回市區去。
荒涼的北方景色、炎涼的北方人情，讓人失去逛街購物的興緻
回市區後，一個來過北京的同事提議到琉璃坊逛
逛，然而下了計程車才知道所謂的琉璃坊其實是一條販賣古玩、字畫等古物的街坊，並不適合血拼族的其他同事，而一向不喜歡血拼又不會殺價的我，對這些古色古香的
古物也是興趣缺缺，加上早上掉了手機的陰影所致，大家其實都沒什麼心情在看起來古色古香卻又有點荒涼的琉璃坊街頭繼續逛下去。即使之後來到北京鬧區的王府井，向晚的昏黃夜色只有讓我們心情更加低落，於是大家草草在王府井的街頭吃了因為心情不佳而變得更吃不慣的北方小吃後，
就草草結束了今天的活動回飯店休息。
回想在北京的這幾天，雖然時序已是美麗的春天，但北方的街上仍是一幅乾枯荒涼的景象，空氣更是污濁得不得了，而北方的飲食口味非常特殊，不是太濃就是太淡，清大招侍(我們付費)的涮羊肉味道更是
讓我吃不慣，當時心裡還真是想念台灣的家鄉小吃。很多同事面對北方的風砂和污濁的空氣，都不自覺得地頭昏眼花起來，皮膚也跟著脫皮過敏，加上莫名其妙地被清華大學坑了一大筆錢，大家對北京都留下了非常惡劣的印象。
第四天(4/3)
第四天一早，我們便搭機飛往上海。飛機上，我和二位老師及幾位同事有幸正好坐在頭等艙的後面，中間只隔了一間洗手間。一輩子可能難有機會坐到頭等艙的我們，難免對頭等艙充滿好奇，一位同事便以上洗手間為名，直接站在洗手間門外等候，順便窺探頭等艙的「風光」，不料卻被空姐逮個正著地告知以：「小姐，後面也有廁所喔！」地趕出來。但怪就怪在，之後同行的一位教授也是光明正大地走進前方頭等艙的廁所，卻於如廁後安然無恙地回到座位上，原因何在？咱們這位教授可是當過所長、環保處處長的大人物，氣宇軒昂，又是一身西裝筆挺的派頭，一看就像是頭等艙的客人，空姐對他微笑都來不及，怎麼會趕他走？要怪也只能怪我們自己氣質不夠好，穿著打扮不夠頭等，連頭等艙的廁所都與我們無緣。
十里洋場的上海外灘 
上海的景色和北京可就大大不同了，氣候也比北方宜人多了。大家看到十里洋場的上海外灘、聳立在外灘上美麗的東方明珠、充滿異國風情的上海租界和充滿現代色彩的高樓大廈，一到大陸即被北方人虐待地苦不堪言的我們，心兒也跟著華麗明亮的景色飛揚了起來，不約而同地嚷道：「哇！和台灣好像啊！好漂亮呀！」上海畢竟是一個國際化的大都市，除了景色比北方有看頭外，上海人也比北京的同胞更懂得待客之道，上海同濟大學除了在第一天租了一台車帶我們欣賞上海繁華的景象外，晚上更在我們入住的白玉蘭賓館設席為我們接風，望著滿桌的山珍海味，被北京清大嚇過的我們懷疑該不會又要被坑一筆了吧！問清楚之後，才知道晚上這頓的確是同濟大家誠心誠意請我們的，這才知道原來不是所有的大陸人都是「土匪」。被上海的繁華和盛情感動的我們，以為終於可以安安心心地睡個好覺了，不料三更半夜我們卻接到一通過早的morning
call，原來又一個同事出狀況了。這個同事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怎樣，竟然半夜發高燒，整張臉都腫起來，忽冷忽熱地痛苦不堪。由於不想驚擾到教授們，又不清楚博士班學生們的房號，我們幾個所辦人員只好自己打電話給保險公司，冒險在午夜時分將病危的同事送到上海的醫院。
第五天(4/4)
恐怖的清明節火車  
隔一天早上，知道半夜生病的同事已被送回飯店沒事之後，我們才稍微安心些，不過仍是心有餘悸。這一天又是標準的學術seminar時間，為了招待我們幾個暫時沒事做的所辦小姐和在上海與我們碰頭的所長夫人和千金，同濟大學特別派車送我們到上海車站，並幫我們買好至蘇州的火車票。然而等到要上車時才發現，儘管我們買的是有位子的車票，問題是這火車卻根本擠不上去。也難怪，誰叫今天正好是清明節的前一天，想想大陸有多少人要搭火車返鄉掃墓啊！我們一度試著擠上火車，卻被粗魯的大陸人擠得骨頭都快散掉了，想想搞不好到了蘇州也擠不出來，再說這車程少說也要一個小時，這樣擠一個小時下去實在太可怕了，於是我們便打退堂鼓地再度努力擠下車。哪知站在車門口的服務小姐(應該是歐巴桑)竟然對著即將調頭離去的我們厲聲吼道：「喂！妳們有票，為什麼不上車？前面一節車箱比較空，妳們趕快上去呀！快呀！」我們幾個被這個兇巴巴的歐巴桑一吼，嚇得全部自動乖乖擠上前一節車箱，之後這列沉重而擁擠的列車便開動了，而我們痛苦的火車之旅也於焉展開。這前一節車箱雖然讓我們擠上來了，車廂內卻仍是一樣地擁擠。中間的走道塞一個苗條的人剛剛好，但這走道上站著的可是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有，而我們又不是特別苗條，加上前幾天的暴飲暴食，身材不覺又大了一號，大家已是擠得戰戰兢兢不得動彈了，偏偏每幾分鐘就有隨車的歐巴桑推著餐車走過來：「要不要水果、乾糧、飲料.......」，其實真正掏錢買的人並不多，但這餐車一過來，我們這些站著的人可苦了，再苗條也躲不掉被餐車車輪壓到腳的命運。一個小時的漫長車程裡，可怕的餐車來來回回叫賣了有十五次左右，台灣長大的我可從來也沒擠過這麼痛苦的火車，另一個同事為了躲這台餐車，還不小心撞到一位坐著的老太太，結果竟被那老太太罵了一句，委屈不已的我們當下決定從蘇州回上海時絕對不要再搭
這種難民火車了。
蘇州庭園巡禮 
熬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們終於逃難似地下了火車，雖然頭髮也亂了，衣服也被拉扯得亂七八糟，我還是決定在月台上給他照一張留念，表示我曾在大陸擠過這麼可怕的火車。一出了蘇州車站，馬上有一大票人向我們包圍過來：「要不要包車？給您算便宜點喔！」，一旁的公安還在旁吼道：「千萬不要相信他們，這些都是騙人的！」整個混亂的景象還真叫人感到害怕。之後我們還是選定了一家旅行社，包車帶我們遊蘇州，最重要的是晚上還會把我們送回上海，至少不用再擠那個沒有尊嚴的火車。 
蘇州是個小城鎮，和上海的景色完全不同，狹窄的小路上擠滿了三輪車和來來往往的人群，兩旁也都只是一些小商店，看不到半棟高樓大廈，也難得看到一輛像樣的汽車。蘇州的庭園特別多，我們隨車遊了「耦園」、「獅子林」、「寒山寺」、「虎丘」，這些庭園其實都大同小異，裡頭不外是一些亭台樓閣和假山之類的。在「耦園」我只記得我們搭了當地老太太搖的一條小船，航行在黃黃髒髒的臭水道上，一路上依依呀呀地哼著：「一月到了開**花、二月到了開**花、三月........」大大的太陽下，沉悶的調子聽得我昏昏欲睡，所謂的水上人家........，也不過是一些散住在大臭水溝旁的民家，老實說真的蠻讓我蠻失望的。至於「獅子林」則是因為裡頭的假山造型看起來像一群獅子而得名。而「寒山寺」不用懷疑，就是詩人張繼那首「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中的寒山寺，裡頭倒也沒什麼。「虎丘」則是古代吳王夫差的陵墓所在，因傳言曾有人在墓地附近見到白虎守護著吳王夫差的墓，故名之為「虎丘」，由於是時「虎丘」正在舉辦花展，整個山頭百花盛放，萬紫千紅，一時之間讓大家以為自己來到了荷蘭。另外我們也參觀了刺繡工廠和絲調工廠，但由於價格並不便宜，加上台灣的氣候並不適合穿絲綢的衣裳，所以我們也就沒有多買。
由於五點一到，所有的庭園就下班了，我們也來不及參觀「拙政園」、「留園」等其他的庭園，加上一整天折騰下來，大家也都累了，於是便收心地坐車準備回上海。到了上海，卻正好碰上下班時間，車子塞在路上動彈不得。正當大家考慮是否要下車改搭計程車時，突然一個公安上前攔住了我們的車子，原來我們的車子在塞車時不小心壓在斑馬線上了！於是司機下車和公安討論有關罰金的問題，這一拖又拖了大約20分鐘後，司機上來了，雖然有我們這幾個觀光客坐在車上助陣，但公安還是狠心地罰了他50元人民幣，想想他整天下來也才賺我們幾百萬塊人民幣，一個意外的罰款就罰掉了50元，所長夫人於心不忍，就自己塞了50元人民幣給司機，勉強讓大家忘了這個不愉快的意外。
第六天(4/5)
聚光燈焦點的宜興市市政廳接待
第六天一早，大家便驅車前往宜興市參觀本所一位博士班學生在宜興開的兩家工廠。這個博士班學生是個自己開公司的董事長，財大氣粗的他因為有錢，所以我們在宜興的費用全部由他負擔。然而宜興的這一天卻是最無聊，也是讓所長最不高興的一天。儘管這位董事長學生費心安排了豪華的大型巴士接送，招待我們住在高級的宜興國際飯店，但行程盡是介紹他開的兩家環保公司，對我們所辦人員而言當然是很無聊的，對博士班的其他同學而言，同樣也是無趣的吧。而且在我們屁股都還沒坐熱時便催促我們：「趕快！趕快！市長在等我們！」然後便繼續趕往下一個工廠。由於大家都以為今天只是單純的旅遊，所以大家都穿得很休閒很隨便，連教授們也不例外。哪知這個董事長竟安排了宜興市市長在市政府的豪華會議室接待我們，從我們走進宜興市市政大樓時，四周電視媒體的鎂光燈就閃個不停，到了會議室時，大家都傻眼了，宜興市市長和市政府的工作人員個個西裝筆挺，非常整齊氣派，而我們這邊兒呢？有穿牛仔褲的，有穿T恤的，有穿運動褲的，連所長也只穿著普通的襯衫和夾克，加上經過宜興市沿途工廠的廢氣污染，每個人看起來都灰頭土臉的，衣服看起來更是髒髒舊舊的。等到雙方交換禮物時，穿著西裝的宜興市市長和穿著襯衫夾克的台大環工所所長站在一起，就成了明顯的對比。這時我們發現所長臉色變得很難看，因為我們丟臉沒關係，可是所長丟臉事情就大條了！聽說這些電視畫面還會連續在宜興市電視台上放送一個禮拜.天啊！這不僅是丟台大環工所的臉，更是丟整個台灣的臉。電視畫面上，我們這些穿得太隨便的台胞看起來就像難民一樣，記得上海同濟大學的人曾告訴我們，雖然台灣覺得大陸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但他們大陸人民同樣被灌輸「台灣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印象，今天宜興市政會議廳海峽兩岸穿著的強烈對比一上電視的話，鐵定讓「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可憐台灣人 」印象深植宜興市市民心中，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回到宜興國際飯店休息的所長難掩心中的不快，博士班學生安慰他：「所長，我們是做研究的人，本來就不用穿得太漂亮...」，我們所辦人員也安慰所長：「所長人帥，不用穿西裝也一樣好看...」，所長只得苦笑：「謝謝妳們安慰我。」休息之後換上西裝再赴宜興市市長晚宴招待時，媒體也都已經不在了，也就是現在換上西裝也來不及了。豪華的飯店和排場絲毫不能減輕所長心中的不快，就我所知，回到台灣之後的所長一想起在宜興市羞辱的一天，仍是氣得牙癢癢的。
第七天(4/6)
充滿人情味的淅江大學 
4月6日我們便離開宜興市驅車前往風光明媚的杭州。一入杭州市，我們發現自己已置身在滿街的綠意之中，整個城市盡是低垂的楊柳和盛開的桃花、李花，人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話，終於在此得到印證。不用走到西湖，整個杭州市街就是一幅美麗的圖畫。微暖的陽光，徐徐的微風，盪漾在西湖上的微波和盛放在西湖畔的美麗花朵，整個杭州市美得令人心醉。所謂地靈人傑，杭州不單是景色美、氣候好，連人也比其他地方漂亮。浙江大學來接待我們的是一位高佻亮麗、打扮入時的小姐，說話聲音更是溫柔婉約。除了馬上安排我們入住下塌的浙江賓館，招待我們品嚐西湖的佳餚美食外，更在教授們和學生們seminar的時候，費心安排兩位研究所學生陪我們這些所辦人員逛街血拼，還帶我們到山上農莊品嚐浙江龍井的清冽芳香。從北京到上海再到杭州，由北到南，不僅氣候更宜人，飲食更合我們台灣的口味外，人情也明顯地比北方更熱情、更有人情味。兩位研究所學生除了熱心招呼我們，幫我們殺價、幫我們拍照外，還把我們尊稱為「老師」，讓我們心裡舒服極了，真的和北京清大那些土匪學生完全不同。 
第八天(4/7)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西湖十景 
 4月7日是大家的free
time，所長包了一輛大型巴士，請了一個導遊帶全所19個人遊西湖。西湖的美並不亮麗，而是在清幽之中透著一種夢幻迷濛的美。聽說飄著微微細雨的時候才是西湖最美的時分，可惜在大陸的九天，我們都沒碰到下雨，但從湖面薄霧籠罩下的朦朧景色，也不難想出微雨下的西湖該是如何地詩意，如何地夢幻。所謂的西湖十景，其實並無法在短短一天內遊畢，因為這些景可是有季節、日夜之分的，秋、冬的景在我們來訪的春天自然無法看到，而必須是月圓之夜才見得著的「三潭印月」，遇上白天時也只能憑著導遊的解說自己想像。其實不用看什麼西湖十景，只要走在楊柳低垂、百花盛開的西湖畔，一縷輕風襲來，你會懷疑自己彷若來到天堂，想想那些詩人之所以成為詩人也不無道理，看到這麼美的景色，誰的心中不會一陣盪漾，誰不會情不自禁地讚美歌詠起這塊受上帝偏愛的人間仙境？帶了十卷底片的我，在前七天只用了三卷，但在西湖的一個早上，就把第四卷底片用完了，可以想見西湖是一個多麼令人眷念，多麼值得駐足的地方。
之後我們還去了西湖四周的岳王廟、靈隱寺和六和塔，不過比起西湖的美景，這些個名寺古剎都失色不少，而那位在宜興招待我們的董事長學生又不幸在六和塔被扒了上千元台幣，總覺得這趟旅程大家的狀況似乎不少。大家在走馬看花之餘，分別相約隔日早上回國前再到西湖走走。
 
第九天(4/8)
4月8日清晨有博士班的學生大清早就爬起來到 西湖拍下破曉時分的景色，有的所辦小姐則是睡到自然醒之後，把握最後shopping機會，上街大肆採購一番 ，而我則是拿著相機，喀喳喀喳地想在有限的時間內，將西湖的美景收進我的底片中，留進我的回憶裡。雖然西湖的景緻如此優美，和暖的氣候又是如此宜人，但九天下來，我們也真的玩得很累，加上前面幾天在北京被欺壓的不愉快回憶，每個人都想家想得不得了，待大夥在杭州機場登機後正準備好好睡上一覺時，卻被機上一個小baby的哭聲給嚇醒，這位中氣十足的baby從杭州一路哭到香港，吵得我們心煩意亂，更別說好好睡上一覺了。之後，在香港機場登機門附近等候轉機的我們，忽然又聽到熟悉的嬰兒哭聲畫破寧靜的候機室，怕吵的教授們不約而同地轉頭尋向哭聲的來源，沒錯！就是剛才那個從頭哭到尾的小baby，天啊！我們和他還真是有緣，竟然還要繼續搭同一班飛機聽著他的哭聲回台北，看來待會兒也別想睡了。回到台灣時發現台北竟是陰冷的下雨天，凍壞了從杭州一路穿著單薄春衫回來的我們。
這是我第一次去大陸旅遊，東西沒買幾樣，換的人民幣除了借一些給其他需要的同事外，幾乎已全部花光。原因當然就是被北京清華大學那幾個土匪學生給敲詐光了。我想我買的東西不多，照的照片也比去其他國家要少得多，唯一得到的可能就是一個經驗。趁著我還記得的時候，把這九天來的點點滴滴記錄下來，留給我自己，也送給我的好朋友們，不管是愉快的、不愉快的，在多年後的今天回憶起來，都將會成為一份真實而珍貴的回憶，希望你們會喜歡我在大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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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行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