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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就是我,我就是「阿大」。大學以前認識的親友,想必知道為什麼我曾被叫做「阿大」吧!因為明明是個女娃娃(貝貝)的我,卻因為家父以第一個孩子應該是男娃娃(寶寶)的前提下,而被取了一個相當男性化的「大」名。直到大學畢業出了社會,一直很想有個女孩兒名的我才把老爸幫我取的「大」名改成現在的名字。 最近整理家中雜物時,不經意地發現了一張斑駁至幾乎要碎裂開來的泛黃紙片,上面刊載的竟是當年老媽所寫的文章「『阿大』的小史」,內容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第一個小孩(就是我)時初為人母的點滴心情故事。老實說,老媽的文筆普普而欠修飾,但字裡行間流露的母愛天性,卻叫身為故事主角的我驚訝復感動:原來baby時的我在父母眼中是這個樣子的啊!心中更升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暖流,讓最近因工作壓力過大而病倒的我,因此找回內心最純淨原始的親情而能重新再站起來。 值此母親節前夕,謹將老媽這篇「阿大」的小史,搬上我的個人網頁,當作今年的母親節禮物,感謝生我、養我、育我的母親多年來的辛勞,也感謝她寫下這篇「阿大」的小史,為我記錄下難能可貴的baby歲月。 現在,就請大家慢慢欣賞這篇怡之baby時的真實故事:「阿大」的小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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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婚後的某一天,閒著無事,跟外子聊起來未來的問題,莫名其妙的吵了起來─他迫不及待的想做爸爸,而且要先來寶寶,我卻要遲幾年,先來個貝貝。這一爭執,直到第十個月,才獲得了公平解決,他做了貝貝的爸。 自從醫生證明「有了」之後,外子就非常高興,叫我飲食起居要小心,上班不要跑步趕車子,時間晚了就坐計程車;每隔三天或兩天就買豬肝給我吃,他說健康的母體才會養出健康的小孩;每當下班回來太累時,吃過晚飯他就自動洗碗,不要我動手;衣服嫌窄了,他就先到各百貨公司去看好了再帶我去買,讓我少跑了很多路。 大妹送來好多大張嬰兒照片,掛滿了客廳和臥房,她說這對胎兒有微妙的感應作用,是白胖健康的有力保證。我擔心自己不會照顧孩子,每次外出散步,就順便買些育嬰指南、育兒寶典之類的書籍回來研讀。 外子反覆的搯指推算,他說算來算去我們都要生男。我漫不經意的說:「生男嗎?也好。」他很得意,以為十拿九穩可以贏我,達到他「急著做爸,先來寶寶」的願望。我打趣地問他:「你的寶寶打算叫什麼名字?」他說:「人家都叫小狗、毛頭什麼的,我們的不要叫小,要他大!第一個叫大中、第二大華,然後大民、大國….」我想:「我才不給你養這麼多!」不過沒說出來,暫不掃他的興。從此我們家天天有「大中」的影子,車上、路上也有,彷彿呼之能應似的。一天,我忽然想起,「要是生女呢?該叫什麼?」「生女嘛,也給他大,大什麼?到時再說。」 日子越來越近,心裡越緊張。十二月十七日晚上,是我有生以來最長的一夜,也不知熬過了一年還是半載,人已在半昏迷狀態中,忽然幾聲「喔哇!喔哇!」,兩眼一亮,精神百倍,先生輕聲說:「是個女孩子。」我心裡一樂,「我贏了,先來貝貝。」恨不得立即起來抱她,無奈四肢無力,不能動彈。不久被搬過四輪床,推到病房安置。 五天後,出院回家,我恢復了大部體力,已能照顧貝貝。貝貝很乖,吃飽睡,睡飽吃,從不無理取鬧,只有餓了、濕了,才會「喔哇!」幾聲,表示她需要照顧了。不到半個月,她就會笑了,那剛入睡的嫣然一笑,真是可愛極了。 貝貝雖然不符合爸爸的預期,推翻了他的搯指推算,他給她的父愛並沒有打折扣,還特地給她添置了一條豪華的小太空被和一架最高級電熱器,最妙的,還有一隻大花籃,給她堆放換下來的尿布。夜晚在睡夢中,「喔哇!」一聲,他就會立即披起棉袍趕來(他是經常睡在書房的),第二聲「喔哇!」沒完,他就到了。 貝貝滿四個月了,偶而會發出國音字母第三個聲母了,長得越來越秀氣,也越來越逗人喜愛,每當她睡飽醒來時,她會亮著眼睛,吚吚唔唔,伸拳踢腿自己玩半小時不鬧。洗澡也不害怕了,不再要人緊握雙手。打針時只「哇!」一聲而已,不像別的小孩,穿好了衣服還哭鬧半天。現在她正試圖翻身,挺起腰部作魚躍狀,挺了幾次,終於只轉到八十度左右,翻不過來,她似乎很惱火,又似不服氣,就嘆了一口氣,一會兒再挺,看樣子不久就會翻過來,我們已不放心把她擱在沙發上或床沿了。她又在試圖站起,叉住兩腋放在膝上坐時,她就一站一蹲的繼續三十幾次,有時可站上一分鐘左右。她似乎特別喜歡聽古箏,每當她在床上伸拳踢腿久了不耐煩而怒吼起來時,噹琅一聲,她會立即安靜下來,凝聲諦聽十來分鐘,雖然她爸爸是無師自「通」的,指法並不高明。 我們都越來越喜歡她,一下班就恨不得立刻到家抱她。 貝貝的爸爸果然給她一個「大」名,大什麼?恕我暫時保密,第二個字等她長大後自己去從正途奮鬥出來給大家知道好了。而我們現在也只管她叫「阿大」。 可愛的阿大,你就好好的長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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